不在乎身后人有没有入睡,洛茨望着透出薄光的窗帘,冷不丁地开口:“我?们不可能一辈子这样。”
“我?知?道。”席浅洲快速说道,他也没有睡着。
“那你准备怎么做?”洛茨在被子底下动动腿,牵动锁链,发出轻响。
此时已经入夏,晚上盖着的被子薄且顺滑,洛茨一个人躺在床上,薄被很好地勾勒出双腿的轮廓,细且修长的藏在微泛着光的布料下,线条流畅,偏偏在脚踝处多了一个冷硬的凸起,带着一种夜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。
席浅洲双手压在脑后,朝着洛茨的方向偏头,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我?不知?道。”
“我?还以为你把我?弄晕的时候,就已经想好后面该怎么发展了。”洛茨说。
“我?很希望我?可以,但我?确实做不到。”席浅洲说。当他们不看向彼此时,少?了情感的牵绊和心软,反而最冷静,“我?锁不住你的。”
洛茨又晃晃腿,他现?在有点习惯左腿上的重?量了:“至少?你现?在做到了。”
“暂时而已。”
洛茨翻了个身,发现?席浅洲正在看他,眉山目水,两人在黑暗中默默对视。
“没有人能锁住你,豚豚,”席浅洲温声说,这时候他又像本来的他了,“我?只是很想你。那天我?回来,推开门以后看见你站在窗边,你回过头望向我?,我?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“我?从没想过你会来这里,我?尽力在躲了,但你还是来了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中突兀地多了期待:“你是爱我?的,对不对?”
洛茨默然?不语。
他不该说话的,尤其在这时候,他应该更充分地表明自己的立场,至少?不能太多让步,不要让席浅洲蹬鼻子上脸,觉得把自己爱人关起来而且还死活不说实话,一直打哑谜是多么平常随意、可以被原谅的事。
他真的是这么打算的,他真的不该点头或者发出声音。
可席浅洲就那样看着他,目光期待却?并不催促,仿佛洛茨给?出什么样的答案他都高兴,仿佛只要人在这里,他就觉得荣耀。
洛茨没法不开口,在这样的目光中,他总觉得他要是不说话,就像个踢小狗的坏人。
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这更颠倒的事情了。
“差不多吧,”最后,他含含糊糊地说,“不过你有很多事瞒着我?,一直跟我?打哑谜,所以也就那样。”
敷衍又真心。
可对席浅洲开始,已经很好了。
“晚安,洛洛。”他柔声说。
洛茨睡过去,完全没觉得饿。
第二天再睁眼,主?卧只剩下他一个人,锁链还好好地扣在脚踝上。
洛茨洗脸刷牙,完事儿后盘腿坐在床上,招手把系统叫过来。
[你还记得多少??]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