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没有想不自量力的去阻止时局,若是我中原挑衅在先,君主该战便战,若是我中原无意挑动战火,还望君主勿要主动对我中原发兵。”
摩那娄诘看着一脸坦荡的人,她的目光倒是看的远,“中原人都如郡主这般大义?”
叶昭榆摇了摇头,抿唇笑笑,“我才没有什么大义,我是为了我哥哥,自从三叔去世,他便接下了三叔的位置,成了侯府最年轻的将军,深受舅舅赏识。
如今,一有战乱,他便要带兵前去平息,战场之上,刀剑无眼,我怕有无休止的战乱,他便要无休止的作战,最后归于战场。
所以,能避免几场就避免几场,也好让我心安片刻。”
摩那娄诘抬手摸了摸她的脸,长睫微敛,音色暗哑,“我答应你,十年之内,不主动向中原发兵,并且再赠你一承诺,若是有朝一日,战火四起,你侯府之人带兵来战,我军将退避三舍。”
“一言为定哦。”
“君无戏言。”
下次吧
辩经台上,大雪铺了厚厚一层,掩盖了它原本的样子,空气中盈满严寒料峭的冰雪味。
高台之上,一人闭着眼睛,盘腿而坐,他的身上覆着一层厚雪,长睫末尾坠满冰花,将他紫红的袈裟遮掩。
只觉他依旧身着白色袈裟,全身纤尘不染,像是莲华绽放,圣洁而庄严。
他像是沉入空门,潜心悟道,一息在他眼里是一瞬,千年在他眼里也是一瞬,了悟了生死离别,沧海变换。
台下早已空无一人,更不见任何僧侣,无人将他拉下高台,他是最后的胜者,也即将是整个西域的活佛。
一阵洪钟敲响,像是突然打碎了凝固的时空,那迦指尖微微一动,随后缓缓睁开眼睛。
眸光清润,带着冰雪消融,万物复苏的意味,他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台下,双手合十,暗诵一声偈语。
随后缓缓起身,拂去衣上雪花,稳步下了高台。
“法师!这里这里!”
一辆高调奢华的马车悠悠驶来,旌旗在寒风中招展,四角的铃铎轻晃,透着一股威仪之感。
叶昭榆正撩起帘子,对着那迦欢快的招手,发髻两边垂着两个白色的毛绒绒的球,随着她的动作,晃动不已,好不可爱。
那迦浅浅一笑,眸光润泽,稳步朝着马车走去,抬手对着叶昭榆问好。
叶昭榆连忙将人招呼进车里,杏眼一弯,音色愉悦,“恭喜法师凯旋,王宫已备好斋饭为法师庆贺。”
那迦看了一眼抱臂坐在一旁,正目光危险的盯着他的人,心里一咯噔。
随后看着叶昭榆,微微一笑,音色温润,“多谢檀越好意,庆贺便不必了,三日没回寺中,甚是想念,小僧想先回寺里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