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叶晚棠特意通知裴渡,还在和离前特意和督主避嫌,他便还是习惯性的多想了。
或者说,有些思想根深蒂固,不会因为叶晚棠几句话轻易改变。
在世人心中,没有父亲丈夫儿子的女人,没有家族在背后的女人,就是无根浮萍,便是再有银钱再美貌也无用。
叶晚棠有家财万万,但离开将军府,她也必须找一个人庇护,这是他固有的概念。
他替裴渡高兴,裴渡便是没了根,但他是男人,就是比女人强些。
但裴渡并不这样想,只憋闷异常。
“别用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来胡乱揣测我们的关系。”
耿忠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凉意:“是卑职的错,卑职目光短浅。”
他想解释自己的心里路程,没想到裴渡收回剑却道:“你不止目光短浅,你还有男人的通病,自视甚高,只将女人当成必须依附你们的存在,即便现在,依然劣性不改。”
“叶姑娘救了盛京满城百姓,那般的魄力,比所有男人都强,可你们还是只用嫁娶的目光看她。”
可真是狭隘呀。
就因为叶晚棠成过三次亲,便是耿忠在听到她和离后,想的也是提亲。
明明他也听到叶晚棠那番话了,依然死性不改。
他似乎也没想过叶晚棠会拒绝,更没想过,他是不是配得上叶晚棠。
燕白洲崔君昱都该死
裴渡为叶晚棠感到不值。
这世间男人就是这等愚蠢又可笑。
耿忠愣了好一会,才低头:“是。”
他难得没有忙着认错表忠心,裴渡看了他一眼。
“多关注,别轻易替她做决定,更不许理所当然的觉得如何,你还不配。”
那些乱七八糟的自以为是的话,他实在不想听,听一句,就想砍一人。
他们无可救药,那迂腐恶心的思想不会改变,只有杀了,世界才清静。
耿忠愚蠢,做事就好,少说话,少拿主意。
她若需要他帮助,她会开口的。
“是。”
耿忠沉默片刻应声退下。
裴渡收了东西,却没心思处理公务。
明明曾经那么喜欢燕白洲,叶晚棠她是经历怎样的绝望,才要放弃?
想到之前的猜测,裴渡眼底染上了戾气。
叶晚棠从前是怎么被唐家宠爱,他能窥见一二,那是除了不能摘月亮给她,什么都能满足她。
可这样被宠爱长大的,那般温暖的人,再见面却变得这样尖锐,现在还要不顾一切和离。
可以想象她经历了多少波折苦难。
他来得到底太迟了。
想到燕白洲对她那样恶劣的态度,还有他们从前为了所谓的兄弟情,将她当做物品一样让来让去,裴渡身上的杀气便有些失控。
他们真该死。
那般无耻的两个人,单纯和离太便宜他们了。
他杵着下巴,少有的露出了些期待。
“和离需要多长时间?两天三天?最多五六天吧?”
他满怀期待,和离了,叶晚棠自由了,往后对燕白洲也不必投鼠忌器,瞻前顾后了。
老天也不负有心人。
将军府被搅得一团乱的时候,很多事情真相也会浮出水面。
燕白微被拿了嫁妆银子,死守着准备好的其他嫁妆单子,不许白老夫人再动。
白老夫人之前宠爱订给昱王的燕白微,嫁妆单子早就给她看过,好让她知道娘家人的好,却没想到燕白微竟然自己偷偷抄了一份。
白老夫人动不了燕白微的嫁妆东西,剩下那三万两,便只能另寻她法。
这时候,管着银钱的金嬷嬷自然是忙的,但有一个人也异常的忙起来。
那就是比较边缘,只管着小厨房和小丫鬟的银嬷嬷。
银嬷嬷每日都会出去采买,本来她出去也正常,只是叶晚棠一直关注着,很快便发现了异常。
银嬷嬷连续两次光顾了叶晚棠的嫁妆铺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