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七点半。
头顶的灯乍然亮起,有些刺眼。
亓越阳被惊醒,眨眨眼,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。
牧时坐起来,“怎么了?”
两人对视一眼,打开房门走出去。
尖叫声从走廊另一头的房间传来。
有人坐在门外,靠着墙,捂着嘴又哭又叫,“来人啊,快点来人啊!出事了!”
亓越阳对那个女孩有印象。看起来,是那两个一起住的女孩,有一个出事了。
豪哥也从房间里走出来,他就住在亓越阳他们隔壁。
“小陈?”他往那边小跑,“怎么了小陈?”
小陈指着门里头,哭着喊,“她,她死了!”
亓越阳停在门口。
房间里,地板上,全是血。
深到发黑的血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。石双双呆在原地。
一个人,可以流出这么多血吗?
豪哥和亓越阳,牧时一起往屋里走。两张床中间的桌子上,倒着一个人,脸朝着窗户那边,两只手握着笔。
亓越阳慢慢走过去。
尸体身上的衣服几乎成了血衣,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古怪的气味,像是腐败了很久。
她没有脸。或者说,她的脸被划得看不出人形。
两个眼眶是空荡荡的黑洞,脸颊上血肉横飞,大大小小的血洞布满脸和露出的脖子。
看上去,像是用笔狠狠扎进皮肉,又左右搅拌撕扯出的血洞。
“呕……”
石双双捂住嘴退出去。
亓越阳蹲下查看,“除了脸这片,没有别的伤痕。似乎是流血过多而死。”
“似乎是……她自己用笔扎的。”
两只手中握着的签字笔,一只笔尖已经扭曲,一只笔尖都掉落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笔头。
“我,我不知道怎么回事!”小陈扑进豪哥的怀里,抽噎着,“一早醒来,灯一亮,她,她就这样了!”
亓越阳看着被血浸透的纸,“你们写入住笔记了吗?”
“写了!昨天下午就写好了!”
“奇怪。”亓越阳扶起尸体,从她身下取出纸,有血顺着桌滴落下。
纸上的字迹已几乎被血色盖住。
“你们写了多少?”亓越阳问。